“离朱。”傅诣从怀中掏出素净手绢,擦去矮案桌上方才不小心洒出的水,“我知道你怪我,恨我,恨我没能保护好你,让你遭受了那般苦痛之罪,离朱,是我对不起你。
“傅!诣!”慕之明忍无可忍,转身瞠目欲裂地怒视他, “我不恨你,我恨我自己!恨我自己没能早些看清你, 看清你的人面兽心,若我看清了,我爹、我娘、济安、贵妃娘娘他们就不会惨死.....”说到此处,慕之明悲恸欲绝,双眸血红:怎会被安上一个“谋逆”的千古罪名!听闻这番话语,傅诣竟比他更震惊,他站起身, 仓惶几步走向慕之明:“离朱, 何出此言?”他像是突然顿悟什么,又道,“我知道了,我明白了,离朱你听我说,前世我夺下皇位后,将傅启陷害济安和慕家的事昭告于天下了, 我为你们洗清了冤屈,我还了慕家一个清白,可惜那时你已殁在流放的路上,未能知晓此事,离朱,你打我骂我吧,是,我是废物,若我早一步夺得天下,早一步去寻你,你也不会......不会...他面露哀伤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的太子说,我爹与贤王意图篡位的,明明都是你!”神情页刻错愕,他微微张着嘴,半晌才开O:“高朱.....我在你心里,竟是这样忘恩员义之人么?那如果我说我从未做过这些事,你可信?听闻此言的一瞬,慕之明也愣了,他回过神后,因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,蹙眉低头,喃喃重复:“不可能”傅诣问他:“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?是霍辛对不对?慕之明蓦地抬头看向傅诣,没错,这些事,正是慕之明流放的前一天,霍辛在牢状里告诉他的,那时的他带着枷锁双膝跪地,苦苦哀求霍辛告知他真相,他不希望自己死的不明不白。背叛他的,竟是他的挚友,他的知己,他从小仰慕的肃王,那个说爱慕他的傅诣。来也不愿相信,但是行在苦寒之地时,听闻傅诣夺得皇位后,他惊觉一切皆是傅诣的计划。自幼不得宠的肃王,终是渔翁得利,在太子杀了贤王以后,靠着兵变夺下了皇位。可如今傅诣却说,他没做过这些事,真真假假,风云诡谲,权谋之下,究竟是何人在说谎?
“离朱!”正当慕之明脑子一片混乱之际,傅诣一步上前,双手扶住慕之明的肩膀,“狴犴司是太子傅启的人,你信霍辛的话,却不信我的话么?”傅诣的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苍凉。慕之明伸手推开傅诣,退了一步,神情警觉:“前世,唯有你曾多次进出慕家书斋,而证据,正是从书斋里被翻出来的。看不清全局又被谗言误导,你觉得那些文书证据是我伪造的, 我认,但是离朱,你务必要记得,此世,狴犴司同样在慕府安插了眼线和人手,所以你千万要谨言情行啊。前世霍辛的说辞和傅诣的辩解除杂在一块,刺耳吵闹,令慕之明头疼欲裂,他极力保持着冷静: “但是贤王谋逆的事刚盖棺定论你就娶了禁军统领之女。”
“那我还能怎么办?!”傅诣突然吼出声,“我看着你们一个个惨死在傅启手中,我若不这么做,怎么与太子抗衡,怎么还你和济安清白?离朱你告诉我,我还能怎么办啊?慕之明语无伦次:
“高朱,你明明知道的。”傅诣声音低沉暗哑,凄苦地说,“前世, 你是喜欢我的吧,那时在慕府庭院,我亲了你但你并未推开我,不是吗?高朱,我爱慕的人,是你,一直都是你,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都是你。
“离朱,你信我吗?